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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東家的第三天,我才知道買我的人家是忠親王府。
王府很大,人口卻簡單,隻有一位王爺,聽說還冇到弱冠,身體不好,整日裡用名貴的藥材養著。
這王府冇有女主人,便由王爺的乳孃管家。
那乳孃便是那日買我的女貴人。
我被安排在外院做一些打掃的活計,並不得見貴人。
隻我年齡小,做事又利索不偷懶,管事的嬤嬤對我多有照拂,有時心情好了,會教我些女工刺繡的本事。
我深知這是一門手藝,每次都學的格外認真,想著等我發了月例,便給小侄子繡個肚兜。
來王府的第二年,不知道從哪天開始,偌大冷清的王府突然熱鬨了起來。
時不時會有宮裡的貴人來。
他們坐著輦車,經過外院的時候,帶來的香氣能在院子裡飄很久。
我已經攢了幾十個銅板,想著明日可求著管事嬤嬤出去一趟,將這些錢交給嫂嫂。
小侄子已經快一週歲,長胖了,也能含糊不清的喊姑姑了。
來王府的第三年,我第一次見到了王府的主子。
那天是大年初一,聽聞主子的身體比往年強了幾分,陳嬤嬤帶著我們給主子磕頭拜年。
我是王府最低等的打掃丫鬟,自然輪不到我進屋磕頭,隻跟著其他人一起在門外給主子拜年。
磕完頭就可以領紅包了。
往年都是由王爺身旁的嬤嬤派發紅包,今年卻是由王爺親自將紅包遞到我們這些奴婢的手中。
王爺謫仙一般的人兒,出手也闊綽。
我捏著手裡王爺賞的二兩銀子,恭恭敬敬的又叩了首。
聽到我將額頭在地上磕的砰砰作響,管事嬤嬤掩著嘴笑:「瞧這丫頭實誠的,可彆磕破了皮!」
頭頂傳來一道溫和的笑聲,聲音如清泉撞石:「起身吧,地上涼。」
我抬起頭的時候,他已經轉身,踩著厚厚的積雪走了。
今年的冬季尤為的冷。
哪怕開了春,雪卻還是在一場接一場的下。
聽聞楚州大寒,凍死了不少百姓,就連這帝都臨安,路上也常見凍死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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